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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作者最好写点诗——山东女散文家沙龙侧记之三

作者:当代散文 日期:2021年07月26日 浏览:2109 原创



雨霁风光,春分天气,世界诗歌日的头一天,2021年3月20日,垂杨书院城社文化讲堂,山东女散文家沙龙本年度首场分享会,乡土诗人张中海先生以《散文作者最好写点诗》为题,与大家做了一场精彩分享。

在两个多小时的讲座中,张中海从“散文作者为什么要写点诗”切题,探讨了诗歌与散文的文体特征、语言魅力、时代流变、艺术境界等诸多话题,通过列举中外大量优秀诗人经典作品,结合自己诗歌创作的经验,分享了诗歌创作秘笈及诗性思维对散文创作的裨益,给人以深刻的启迪。

“诗歌停止的地方,散文开始了”

“诗是精神之花,思想之火。散文作者必须读诗,最好还要写诗。”讲座伊始,张中海操着一口浓重的临朐方言,直接切入主题。

接下来,他结合自己的观察与写作经验,娓娓道出“散文作者最好写点诗”的缘由:好多没灵感也没激情了的老诗作者都写起了散文,而一些散文作者也喜欢诗并且写诗。诗不同于散文的端正,它是另类的东西,需要打破常规。而散文写常了,容易按照常规去写,进入一种套路,需要去打破它。诗人写散文,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散文作者不要等到贫乏的时候才开始写诗,而是先入为主,让诗歌精神给散文以持久的蓬勃和盎然的生气,以及绵长的意味。

“诗歌停止的地方,散文就开始了。”张中海建议散文作者大胆借鉴一些好的诗歌去进行散文创作。他融会了博尔赫斯几位大师的观点,指出散文与诗歌的区别:散文诞生于诗歌之后;散文诉诸于理性,诗歌诉诸于感性;散文是外视角,诗歌是内视角;散文是清醒的,诗歌是醉的;散文是干粮,诗歌是酒;散文是将军,诗歌永远是战士。

“只有质朴,才能感人;只有婉转,才能动听”

直言“喜欢淳朴的东西”的张中海,一语道破诗歌和散文语言的魅力:“只有质朴,才能感人;只有婉转,才能动听。”

他现场吟诵了大量好诗,有孩子的诗:“晚上/我打着手电筒散步/累了就拿它当拐杖/我拄着一束光”“我想变/我想变成一棵树/我开心时/开花/我不开心时/落叶”;也有日本老人的诗:“心砰了一下/还以为是爱情呢/其实是心律不齐”“一根毛没有了/去理发店/他们也不打折”“那个医生让我养生/他自己先死了”。他说,“不管你是孩子,是青年,还是七八十岁满头白发,只要你保持一颗童心,即便不写诗,不写散文,也能使自己的生活充满一种生趣,如果写点什么,那就更诗意盎然了。”

他喜欢诗歌摒除技巧和弯弯绕的质朴,也为诗歌因婉转而具有的魅力着迷。他极富感情地诵读起他喜欢的英国诗人希尼的乡土诗《远方》:“当我回答说我来自‘远方’/关卡那个警察厉声说:‘哪个远方?’/他还没完全听清楚我说些什么就以为/那是这个国家北部某地的名字。/而现在它——即是我居住过又是我/离开了的地方——仍然有很长距离要走/像花了很多光年从远方而来……”念完一遍,他又念了一遍,反复说:“你看它就像鸟的歌声一样,只有婉转,它才动听。”

“既不要被老套子束缚,也不要被新套子捆住手脚”

说起现代诗语言风格的流变,张中海坦言,有很长一段时间,套话、空话、官话比较严重,一种腔调,一种模式,失去了诗歌语言应有的美感。他以当下新修的地方志和老旧县志对比,指出其中明显的文化差异。

他说,好在多元化经济背景下,诗歌的语言也随中国经济多样化的繁荣而解放,追求个人性、私密性,逐渐突破僵化思维的束缚,出现北岛、顾城、舒婷等一大批优秀的诗人、优秀作品。

他建议:写作者要努力超越时代的局限,既不要被老套子束缚,也不要被新套子捆住手脚。特别是在当下娱乐至死的年代,当汪洋般的信息扑面而来,如何保持自己的定力?如何挖掘生活的深意?这真是一个考验。最该警惕的是泛诗化对诗性的稀释与消解。

“不要用19世纪的感情,去描写20世纪甚至21世纪的生活”

张中海说,诗歌来源于生活,又超越生活。他喜欢钓鱼,有次带着小孙女去钓鱼,见他不一会儿就钓上来20多条鱼,小孙女捡来四片金黄色的杨树叶和一根狗尾巴草,开心地说:“爷爷,送给你四颗金星,一个奖杯!”他说:“你看,孩子的想像力多好哇,这就是诗的语言。”

他说,诗歌要写自己的生活,写自己的内心,并且要有自己的表现手法,有自己的思考,写出独特的味道来。他还引用上世纪30年代著名百岁诗人郑敏的观点,告诫写作者“不要用19世纪的感情,去描写20世纪甚至21世纪的生活”。

聊起他眼中的优秀诗人,他列了一长串名字。外国诗人中,有以色列诗人阿米亥,希腊诗人里索斯、卡瓦菲斯,德国诗人兼戏剧家布莱希特,英国诗人希尼,波兰诗人辛波斯卡等;中国当代诗人中,有张二棍、张执浩、刘年、汤养宗、李不嫁等;山东籍诗人(不止山东水平而是全国水平——张中海特别强调)路也、邰筐、轩辕轼轲、李庄、王夫刚、马启代等。他特别推荐了临沂诗人群和德州诗人群,说这是一个现象,每个都了不起,在全国都了不起。

他还援引山水诗人孔孚的诗学理论,说诗歌包括其他艺术形式分为三个层次,即政治层面、社会文化层面、宇宙层面,并诵读了几首孔孚的诗:“见到海/泪水就流出来了/我怕是海的儿子/泪水也咸咸的呀”(《母与子》)“礁岩上一朵小黄花/羞涩地低下了头/大海把它别在衣襟上/小黄花笑了”(《一朵小黄花》)“圆/寂”(《大漠落日》)。他说,孔孚的《大漠落日》和昌耀的《斯人》,是可以达到宇宙层面的。而我们每一个人可以自问属哪一层面,该如何努力,才能达到诗歌艺术的最高境界,即“假物以神变,难言不测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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