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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连伟:父老乡亲
“老三回来啦?今晚到俺家吃饭吧?我杀只公鸡,咱哥俩喝一气。”每当周末我回乡下老宅的时候,邻居大哥只要遇到了,总会热情地招呼我和媳妇到他家吃饭,虽然我们从未成行,但大哥的这份热情除了让我心里热乎乎的外,更让我深厚的故乡之情中多了一份无法割舍的情愫,无论何时想起,心里都有一份贴心暖意缓缓流淌。故乡位于沭河西岸,村子不大,人口不足千人,目前在这里生活着的只有冯和诸葛两姓氏的后人。冯姓和诸葛姓的后人几百年来和睦相处。我是冯氏后人,家在村子的东头;到我上小学的时候,村小学位于大队部的三间草屋里,教我的老师则是诸葛氏的后人,我们班20多名同学要么姓冯,要么姓诸葛,但在诸葛老师的眼里都是他的学生,都是他眼里的希望,谁学习好他就表扬谁,谁不听话上课调皮捣蛋他就把小棍敲到谁的屁股上;到我们班五年级的时候,教我们的老师换成了我本家的二哥,他的表现同样让我们折服,唯有尽心尽力地传授知识,从未分出冯姓和诸葛姓的孩子偏爱谁的现象,现在想来,我童年的这两位不同姓却同职业的老师,都有着共同的师德。父老乡亲都有一颗慈善之心。我上学的路上,那时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要路过的一户人家是姓诸葛的,这户人家有一颗枣树,而且这颗枣树应该是有年岁的,枣树的几个大枝子伸到了墙外。每当枣树上挂满红枣的时候,我们几个冯氏后人总忍不住捡起地上的砖头瓦块用自己单薄的力气往挂满红枣的树枝上扔去,有时候扔准了是能够把枣打下来的,更多的时候是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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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 秀:一份特殊的牵挂
看见他远远的来,我快速走到设定的位置,装作不经意的将装有十元钱的纸盒放了过去。大叔停下来,弯腰捡起并把它拆放平整,看到他脸上呈现出一丝笑容,我也笑了,长长地舒了口气。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冬月的下午,正扒在街边的垃圾桶上捡拾可以变卖的东西。我心头一热,走上前询问。大叔停下来,神情有些戒备。我没有再问,随手掏出几元钱递了过去。他眼睛盯着钱看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接过去。然后弓起身,骑上一辆破旧的三轮车缓缓离去。满满的一车东西很沉,看他蹬起来很吃力。走了几步,大叔回头望了一眼,眼神里满满的迷茫和凄苦。这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几番打听得知,大叔已经七十四岁,老伴已经过世,住在离县城十多公里以外的村子里。他本有四个儿子,各自成家立业之后却互相推诿,以各种理由拒尽赡养义务。可怜的大叔连顿温热的饱饭都吃不上,只好四处捡拾垃圾勉强维持生计。站前的这条路是大叔进城的必经之路,无数次望着他沧桑的身影由小变大,从模糊变得清晰。又一次次看着他慢慢走远,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他走路总是一歪一扭,我的心跟着一颤一颤。当别人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他却天不亮就早早出了门。因为只有走出去才有一线希望和生机。一早空车而来,晚间空车而归。碰到相邻寒暄,他会笑着回应“没事出去转了转”即便儿孙如此不孝,老人依然为他们强撑颜面。我无法干涉别人的家事,也无从探究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我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力所能及的帮助他,并努力维系那份卑微的自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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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桂香:小饽饽大情怀
假如你有一百万,你会用来做什么?买房?买车?建博物馆!建一个面塑博物馆,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是你绝对想不到的事情,莱州的孟昭泰先生想到了并且做到了。秋风习习,清凉中带着一丝温暖,我们作协一行人驱车行进在前往平里店镇的公路上,前去参观莱州市“昭泰面塑艺术博物馆”。博物馆位于平里店镇政府所在地,新烟潍路以东。进入展馆,一间间展厅,一桌桌面塑,一幅幅画面,吸引着我、震撼着我。展馆展示着与面塑有关的名人,莱州方言语音,莱州的年画,生育篇、上梁篇、婚嫁篇、中秋节、七夕节等面塑内容,让我们了解了面塑的起源、分布、种类等知识,有内容有思想有灵魂。莱州地处北纬三十七度,是最适宜小麦生长的地区。莱州大饽饽细腻不掉渣、甘甜有嚼头。在莱州,大饽饽不只用来饱腹,更是广泛用于祭祀、上梁、婚嫁、祝寿、满月、百日宴等各种红白公事。对孟兆泰来说,大饽饽还是一种文化,一种精神,更是一种传承。孟昭泰十二岁没了母亲,跟随祖母生活。每到冬天,年关将近的时候,普通的农家小院里常常传出欢声笑语,农村的大妈大婶们聚集在一起合伙做春节用的面食,那温馨的氛围、精巧的手工、鲜艳的图案给年少的孟昭泰以全新的感受:学做面食,养活自己,孝敬奶奶,这一朴素的想法维系着孟昭泰的生活,使他努力认真地学习着技艺,直到结婚成家,干起了夫妻店。几年下来,夫妻店开得红红火火,小日子也日渐富余。那年春节,怎么答谢客户,难坏了孟昭泰。最后,他灵机一动,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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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令香:收藏脚印的石阁
石阁高高的石圈门洞就是进出鱼池街的西大门。自我记事起,它就只有下层,而上层那一圈围拢的石墙一直让我贫乏的想象空间难以补白。它作为一种符号存储于心中,抚慰我漂泊疲乏的内心就足够了。我不知道,每天石阁何时醒来。当我背着书包走向学校时,石阁下早已人来人往,脚步杂沓。庄稼人的日子赶着节气忙里忙外,没谁四平八稳地跟着钟摆转。麦子灌浆,玉米抽穗儿,花生开花扎扦,大豆鼓荚成熟……所有与庄稼长势、收获相关的信息都是庄稼人下地忙活的集结号。石阁不需操心这些,只在迷蒙的晨梦中被匆匆的脚步声唤醒,揉揉惺忪的眼,目送远去的背影消失进葱茏的绿野,心里默数那些深浅不一、大小不等的脚印,一天就这样开始。进石阁,出石阁。那么多脚印不分男女老幼,脚尖顶着脚跟,层层叠叠彼此遮盖,落在石阁下,一天的光阴转眼就在脚印与脚印的丈量中溜走。渐进午时,一声声蝉鸣戳破阳光的火辣,那一地树影儿也有一搭无一搭地与石阁闲聊。给地瓜翻过秧,锄完玉米垄里的草,锄镰镢锨靠着墙角打盹儿时,婶子大娘们围堆坐在石阁阴凉地儿扯麻绳,做针线,口无遮拦地嘻哈打闹。王家新媳妇凑过来,她手里的针线活儿引起围观品评:“这针脚齐整、匀实,一看就是巧手。”“尖指巧,圆指灵,棍棒指头拙到老。”新媳妇脸微红羞答答地正要开口,冷不防耳旁塞进几句私房话。“哎呀,忘了炉子上坐着水壶,”话音未落,新媳妇一溜烟儿跑远了,身后炸开锅大笑,惊得树梢的鸟雀扑棱棱飞了个精光。吃喝拉撒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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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山:嫂子
我十二岁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母亲突然做了一桌子饭菜,其中有排骨和黄花鱼,要知道在七十年代后期,这可是年夜饭的规格。我惊喜之余,心想今晚一定有贵客光临。谁知,贵客竟然是大哥领来的一位扎着一条长辫子的姐姐。当时,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高兴,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总笑个不停,只知道肚子撑得鼓鼓的。后来每当家里的饭菜做的好一些时,我就知道长辫子姐姐要来,也慢慢知道了长辫子姐姐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了。那年,青岛流行灯芯绒“大翻领”的服装,母亲嫌贵不想给我买。小年都过了,我还没有过年的新衣服,急得我都快要哭了。我记得非常清楚,腊月二十七日的晚上,已经很晚了,姐姐忽然来到家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让我穿上试一试。当我穿上惊喜发现,竟然和我想要的灯芯绒“大翻领”一模一样。母亲看着我高兴的样子,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从那以后,我们全家的衣服,都是心灵手巧的长辫子姐姐裁剪缝制的,而且紧跟潮流。在我十四岁那年的春天,长辫子姐姐成为了我的嫂子。那时,我们家房子不大,家境一般,父亲去世早,母亲身体不太好。嫂子并没有嫌弃我们家的清贫,而是用她的勤劳和善良,温暖着我们家每个人的心。记得,在嫂子怀孕的时候,我母亲病重住进了医院。我们兄弟三个,都慌了神。是嫂子以女人特有的细心、耐心,挺着大肚子、忍受着强烈的妊娠反应守在母亲身边,端屎端尿。母亲出院时,嫂子却因为劳累和预产期快要到了而住进医院。把母亲心疼得直掉眼泪,赶紧炖了老母鸡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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