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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得志:霞彩日影云光
夜半醒来,忽闻阵阵沉雷由远及近。伴着一道闪电,先是窗外崖下“格啦啦”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动,又象一切都窒息了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心里一阵悸动,一口气还没舒出来,“咔拉拉——”,房顶上又响起一声炸雷。接着,雨声大作。走廊的尽头,传来噪杂的人声。宾馆东侧看台上帐篷里的游客,涌进楼里来了。在海拔1600多米的山顶留宿,夜半遇雷雨,有生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惊悚。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雷雨声渐缓。心头一阵窃喜,深夜骤雨来得急,走的也会快,雨过天晴,明天一早就可以看到日出云海、满天彩霞啦。七年前,我第一次游三清山,留下美好印象。但那次是当天上下,蓝天丽日下的三清山,美则美矣,但少了晨昏气象的变化,景色难免就有些直白。这次重上三清山,特意安排在山上住两夜,这样便有两次看日出日落朝晖晚霞的机会。一天多下来,天气晴好,已经看到了两次日落,一次日出,运气不错。但人总不会满足。开始,先是怕阴天,看不到日出日落;天气晴好,又想最好是雨后天晴。一次次从手机上查看即时天气预报,都是一个“晴”字。天意不可违,可遇不可求,于是便反过来劝慰自己,应当满足啦。没想到,夜雨不期而至。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喜在愿中而又喜出望外。从宾馆到三清山观日出朝霞的最佳处玉台,还要向上攀登半个多小时的山路。凌晨四点即起,天依然很暗。崎岖的山道,被两旁的杂树覆掩着,黑幽幽的。借着树隙间透进来的微弱星光,踏着雨后湿滑的石阶,摸索前行。站上玉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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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海凤:南山公园访古柳
盛夏酷暑,热浪袭人。办完事,途径南山公园门口时,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偶尔的一两缕微风也带不走浑身的溽热,朋友便提议到园里的柳荫下坐一坐,歇一歇,避一避暑气。我们从东北角的偏门鱼贯而入,沿水泥台阶下行,一泓碧波荡漾的湖水便映入眼底,一阵舒爽的凉意便迎面扑来;更有小桥流水、岸柳滴翠、荷花飘香,俨然一派江南水乡的韵味。正是:“碧海青山来眼底都是秀色,诗情画意涌胸中尽成佳吟”——如此美景,怎能不引发出骚人墨客的诗兴豪情呢?漫步湖堤,杨柳垂阴。忽然发现一棵古柳,一抱多粗的树干几乎与地面平行地横在面前,虬曲遒劲如苍龙饮涧。它树皮龟裂,筋骨裸露,隐隐透出它倒下时不屈的抗争与怒吼。有些枝桠枯朽了,更多的枝杈还在顽强地生长着,为大地投下一团凉爽的浓阴。这是一棵失去了挺直身躯的能力、不能与身边的兄弟姐妹比肩而立的古柳。但是它既不怨天尤人,也不自暴自弃。它用根部紧紧抓住大地,倔强地生长着。它关节凸起、粗壮黝黑的手臂伸向湖面,用双手捧出了一道闪烁着太阳光泽的绿色瀑布。此时,湖面上波光粼粼,好似撒了一层细碎的银箔,绿色的瀑布,就在这银箔一样细碎的波光里微微地荡漾着。荷花亭亭玉立,她听到了古柳体内汩汩的血脉的流淌声,听到了古柳源自生命深处的激情的澎湃声,被古柳顽强的生命力感动着。我们聚拢过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古柳树干中空处,竟然生长着两株亭亭而立的榆树幼苗,叶如翡翠,干若嫩苇,生机勃勃,宛如慈母怀中的一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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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董玲:童年的“咕噜锅”
大黄“汪、汪、”朝我叫了两声,又朝家的方向摆了一下头。这是大黄叫我回家惯有的动作,我全然不顾它对我的好,继续捉着“咕噜锅”。“咕噜锅”是当地的叫法,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它的学名叫什么。它们身体灰黄色、半透明,跟蚕蛾差不多样子,但身体比蚕蛾大多了。我家后面有一条约两丈宽的横贯东西的石板路,路北边是个闲场,闲场紧挨着的是村大队院,大队院的院墙上栽着一些葫芦。捉“咕噜锅”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每个夏天的下午,放学之后就盼着天黑,总是急乎乎地吃完晚饭就跑出来,来到葫芦藤边,看看小伙伴们来了多少,然后找准最佳位置等候“咕噜锅”的到来。月亮爬上树梢,影影绰绰、悄无声息,正是捉“咕噜锅”的好时候。乡村的月光总是格外明亮、迷人!开放的葫芦花在月光的照射下,大朵大朵的奶白色诱人、可爱!一墙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着,墨绿色的叶子舒展着她妩媚的身姿,配合这朵朵琼花正演绎着一场场精彩的舞剧!难怪这些“咕噜锅”总是冒着被捉的危险跑来!那不仅是“咕噜锅”的最爱,也是小伙伴们的最爱。大人们悠闲自在的三个一团、五个一伙在闲谈,看热闹。我们摸透了咕噜锅的脾气,摘一朵葫芦花,用手小心地捏着,半蹲半站在葫芦藤下面。手轻轻地捏着花的底部,那架势就像是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一动不动地等待这些天使的到来。它要来的时候,耳边会嗡嗡作响,我们立刻屏息凝视,只要“咕噜锅”的长嘴须触到花的底部,当手里感觉到它的软里透硬的滑滑的丝在抖动、在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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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娴:故乡的故乡
在宅家不可名状的空虚中沦陷,像一抹秋日的浮萍在风吹律动中日渐被枯藤败絮裹挟,凭借落尽繁华的枝丫向天直诉千头万绪的焦灼。岁月倏忽,年龄渐次的递增开辟了衰老的疆域,思想越来越背离现状的主线。一面在回忆中安慰无处可放的怀念,一面又把幽思寄望萍踪不定的未知。千丝万缕的思潮澎湃如日夜喧闹急汇的溪流,“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故乡的山水从我初学的山水画里堂堂出走……小时候,老屋门前就有一条小河塘,源自村东的水库,横穿主道的一座石桥下,顺着村头的山峦蜿蜒而至两座并立小山的夹道,沿着山体陡直的坡势,倾泻的河水像真正的瀑布一样飞溅而下。赶上大雨冲刷,还真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水流清澈见底,小草鱼来来往往结队而游,一忽儿藏在岸边的草丛,一忽儿列着方队招摇。勾得我们这些孩童用手当网,将五指并拢,手背对着太阳也无法透过光来。然后悄无声息地等在小鱼出没的草丛边,轻轻将手下移至水平面,两手相对约莫一拃的宽距,只要有一小波鱼儿出来,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手一合,就有一不留神的小鱼被抓,放到岸边的小水桶,带回家,一般还没来得及养,就成了小猫的美餐了。农村人守着这样一条河,是家家户户濯洗衣服的好地方。棒槌抡起来,噼里啪啦地响,七大姑八大姨们聊着东家长西家短,一片笑语喧哗。被毯衣裤鞋帽,没有贵贱都可以在这潺缓的河水中洗得一干二净。以致于很多年河水干涸,我都不会在家洗衣服了,总觉得洗不干净,一盆一盆的换水,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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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国:远去的集市
路过一个小小的集市,在一条马路的旁边,摆货卖东西的人不多,泠泠清清。我站在卖煎鱼的地方等煎鱼,不远处传来敲击木梆子的响声,我顺着声音望去,一老者在三轮车旁边卖豆腐,那敲击声从录好声音的喇叭中传来。喇叭传出的声音独特,有种余音缭绕的感觉,仿佛自己在一个安静的世界里,静静地聆听一种美妙的乐音。那乐音刺激着我的耳朵,使我不得不挪动脚步走到卖豆腐的身边,认真地听着那敲击木梆子的声音。那种敲击声把我拽到过去,使我回忆起很多吆喝叫卖的声音,那些声音都很有特色,现在却很少遇到了。卖东西吆喝,也是大有学问的,那是传统的叫卖方式,祖传下来的地域文化,卖什么东西就得把要卖的东西喊出特色,喊出味道来。一些南方口音的汉子,骑着一辆大梁自行车,带着一桶虾酱穿梭在各个街道,拖着长音吆喝着“卖虾酱来”,这些非常有特色的喊卖声,现在慢慢淡出了我的生活。我喜欢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比如小时候听到的磨剪子磨菜刀的吆喝声,往往都是大爷用嘹亮的嗓门高喊,想让十里八村的人都能听到。喊一天也是够累的,现在一个喇叭就能解决不断重复吆喝的问题,提前录好音,循环播放。每当在集市中听到喇叭里的吆喝声,尤其卖豆腐敲击木梆子的声音,使我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中,穿越回遥远的年代,那里似乎是人挤人,热闹非凡。有一次,我去马家新兴村,那里有一座康熙二十三年建的古桥,据当地村民说,古桥的上方原先是一座集市,老一辈人经常在这里卖东西或买东西,这里曾经非常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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