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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多星:流淌在血液里青稞酒
引言山丹人对客人说,凡是人类,只要食五谷,必须喝酒。山丹军马场人对客人说,马营滩上的鸟娃子也能喝三两酒。所有到山丹的客人,听了这几句劝酒词,心先醉了。按世俗的观点,人分三六九等,酒亦如此,世界万物无不如此。如果把在大酒店宴席人们开怀畅饮的名酒、洋酒比作豪门美女或大家闺秀,那山丹人家炕头上常见的青稞酒,就是地地道道的乡野女子、小家碧玉。也许她没有明星出场那般耀眼排场,但她的真情实意,纯真美丽却在世俗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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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珊珊:水是压油沟的眼睛(外一篇)
水是压油沟的眼睛水是压油沟的眼睛。在压油沟,这样一潭潭、一汪汪清澈的眼睛随处可见,她们闪烁着柔软的光芒。这些柔软的目光,遇见风,就软化风,把风变成了吹面不寒的杨柳风;遇见雨,就软化雨,把雨变成沾衣欲湿的杏花雨;遇见你,就软化你,把你鲁莽的心肠变成恬静温润的玉。在压油沟行走,你应该慢下自己的脚步——慢些,再慢些。慢下来以后,你才能体味到我们的日子,随着日升日落,发出这流水一样清脆的足音。或者说,只有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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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丽:小城银杏
冬,脚步轻轻,怕惊扰了人们欣赏秋的美吗,在人们未知未觉之时,悄悄进入大地,悄悄潜伏下来。因为此时,银杏树正美出天际。以一身金质铠甲,又似一袭娇鲜的霓裳羽衣,高大葳蕤的银杏树傲立街头,黄得耀眼,金得灿烂,其绽放之情,其鼎盛之姿,壮哉盛哉。看它枝干遒劲高挺,飞翘轻快,那满枝明黄丰满的叶子,簇拥丛聚挨挨挤挤,兄弟姐妹亲密无间,当日光在叶片上舞蹈,它便馈赠以最娇艳的辉煌。“满城尽带黄金甲”本是唐朝农民领袖黄巢爱菊所作,在小城,尽带黄金甲的却是这英姿飒爽的银杏。它们威风凛凛,站成一排守卫小城一条古老的街,这条街便有了银杏街的美称。放眼望去,银杏长街黄叶飘飘,富贵豪气,金碧辉煌,似在上演着仪式隆重的豪华庆典。树旁红色仿古商业楼飞檐翘角,古色古香,与之交相辉映,更是平添了几分繁华气息,恍惚之间似乎回到唐朝。停在路旁的车,被浪漫的秋叶雨点缀了几片银杏叶,瞬间鲜活可爱起来。叶子飘飘洒洒落满一地,正是风过轻寒叶满城,却更觉繁盛,夏花绚烂,秋叶静美,落叶的美,在于开时休羡落休嗔,轻轻地飘下,淡淡地作别,不留一声叹息。如此高端,如此典雅,引小城居民竞折腰。许多人在树下驻足,特邀来专业的摄影团队,留一抹时光的倩影。另有个性网红,精心勾勒了桃花妆,着汉服,以银杏树为摄影棚,背靠红色仿古楼,架上三角支架,黄的黄,粉的粉,红的红,在街头开始了一场色彩绚丽的直播。树下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忙忙碌碌,行色匆匆,我们这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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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富强:明月孤舟有旅人
父亲去年做了开颅手术,久病未愈,近来身体尤其虚弱。想给他买只母鸡煲汤,可赶上“新冠肺炎”肆虐,到处设卡封村,生活物资短缺,买鸡成了一件难事。打电话给导演洪波,这兄弟做事雷厉风行、豪爽仗义,善解人燃眉之急。果然只隔一天,他就来电话说鸡找好了,只等老板杀好洗净,他开车送来。我们约在小区门口见面,嘴戴口罩,拉低帽檐,活像接头的地下交通员。接下来,因为他怎么都不要钱,我们又像推手似的比划了半天。直到最后,他也没要,说是权当看老爷子的一点心意。鸡我回家交给母亲,建议趁鲜煮上。母亲依言走进厨房,可随即又折了回来。“不对,这只鸡有点问题。”母亲从塑料袋里拎起一只鸡腿,上面果然有些异常。“这只腿方向长反了,腿拐骨有暗伤,小腿上还长了个瘤子。”听到最后几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了母亲的意思。大概三个月前,我买过一只野生王八,也是想给父亲补养,不料收拾时发现腹内有个葡萄大的暗瘤。杀匠见多识广,也说不准那是什么,正犹豫间,母亲果断丢弃了。母亲一生勤俭,最见不得浪费。因此,我更是有感于她的丢弃:王八和母鸡再稀罕,与身边人的健康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父亲的病曾一度震蒙全家,手术时间超过了六个小时。经此一难,全家虽不至谈瘤色变,但心存忌讳是一定的。“给我吧,拿去扔掉。”我向母亲伸出手去。“先等等。”母亲还在犹豫,“吃是不能吃了……你可别跟你朋友说!放着吧,改天上山埋进地里当肥料。”母亲说完,转身返回厨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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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 民:活着的土地
在乡下伺候父母,没事了,喜欢到村外走走。正值惊蛰之时,万物复苏,大地解冻,开始舒畅地呼吸。侧耳细听,泥土里吱吱响动,它在吐故纳新呢!我们乡镇处胶东屋脊最西边的平坦地,我们村又居乡镇最西边,五百多人,人均三亩地,土地连成片,适宜机械化耕种。记得大集体时,麦子播种收割基本不用人工,都是机器作业。来往搬运用拖拉机,最差也是马车。到了秋天,一片片花生,一片片苞米,一片片地瓜,一望无边。进了地里,社员们没有穿鞋的,暄腾腾的泥土,踩着舒服。即便麦茬地,麦茬之间的泥土松软,赤脚行走如飞。干活休息空间,把脚丫子伸进泥土里,那是一个温润的感觉,芳香的泥土一阵儿吸收了疲累;躺在长草的堤堰上,身下松软的是一地席梦思。抽足了烟,手按着泥土起身,仿佛抓了个暄腾的大枣饽饽。收获后的土地,露出本来的面目,金晃晃的与蓝天对视,舒心地展开自己,大口大口地呼吸,紧张了半年多的繁殖生长,没工夫也没时间畅快地呼吸,此刻,在秋风中,在凉爽中把自己的心肺尽快地吐纳干净。临下山,你抓一把泥土闻闻,里面有地瓜香、花生香、麦香、苞米香,一种亲近一种暖意涌在心里。山里干活回家,泥土粘身,家里便有了泥香。土地承包后,我们家按人口承包了十五亩地,父亲那年正好从大队书记位置上退下来,开始了他晚年的耕作。地多,但种地人手少,大妹二妹在民办初中教学,户口在家,三妹去了新疆三姨家看孩子,小妹读书。我师范毕业后分到县立二中教书,哥哥在外当兵。这么
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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