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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廷河:行走的野草
在城市里住得久了,对菜地几近淡忘了。惊蛰那天下班回家,妻高兴地对我说:“开画室的大山表弟怕院子里长草,让我们去开一片荒地种菜。”我惊喜地说:“那太好了!”于是,我成为这片菜地里的常客。看到妻整的六个菜畦平平整整,干干净净,很是喜欢。她一有空就在菜地里忙碌,翻地、施肥、播种、锄草、搭架、浇水等,忙得不亦乐乎。不久,她种的黄瓜开花了,偷偷绕过手掌大的叶子,高擎在阳光下,呈现出金灿灿的黄,是在招蜂引蝶呢;苦瓜也开始显山露水,沟沟坎坎,都在膨胀,一刻也不停地忙着扩张自己的地盘;小葱则拱出地面,挤眉弄眼,芽尖的泥土还没来得及抖落干净……今年麦收刚过,妻就让我到菜地里去锄草。我下班后到菜地一看,除了种的各种蔬菜长势旺盛外,那菜畦里、畦埂上突然间长满了绿油油的杂草。有毛谷英、灰灰菜、蒲公英、车前草、马齿苋、云星菜……这些都是我最熟悉不过的野草野菜呀。我一见到它们,就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感到十分亲切、自然、兴奋。你看,野草的根深深扎进土地,通过叶面来进行光合作用。它是最能吸纳天地之灵气的。对此,维生素多蕴含在云星菜、马齿苋等野菜当中。小时候,我经常放牛、放羊。牛羊通过青草来摄取营养,人们再通过牛羊的肉来摄取营养,然后,牛羊和人的粪便施到田地里,又可作为肥料给青草带去营养。这个循环过程,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实际上,这可是一个十分完整而巧妙的轮回。野草在这样的一个轮回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
2020-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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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虹:寂静的小路
这条路,于我来说是隐秘而静寂的。我常常在每一个清晨或者傍晚,独自一人踏上这条小路,享受片刻的宁静。春天的时候,脚下尽是松松软软的泥土,偶尔有一只小鸟儿好奇地从面前飞过,落到树枝上,再扭过头来叽叽喳喳地和我打打招呼,或许,它在说:“你好你好!”或许,它在奇怪,这么乍暖还寒的春天的早晨,这个人来干啥啊,可以吃的食物已经寥寥可数,树梢上挂着的果子也没有几颗了。我看到的鸟儿的状态,大多都是一只一只的在飞翔,觅食,跳跃,在树林中显得孤寂而落寞。偶尔碰到两只相伴翩翩飞翔的小鸟儿,小路上的林子里霎时活泼起来,但见那两只叽叽喳喳飞仰俯合的小精灵,忽高忽低,忽前忽后,忽而露出肚皮,忽而啄着羽毛,像两个活泼烂漫的孩子,享受着两小无猜的亲昵和快乐。这个时候,整条小路,整个林子都跳跃着甜蜜的音符。这只是偶然。最常态的还是零零落落的一只一只鸟儿,各自觅食,各自梳理自己的羽毛,神态悠闲地踱来踱去。大概孤独是人间常态吧!纵使鸟儿也是如此!如同眼前的一排排树,虽然天天、月月、年年站在一起,却也不是相互箍匝捆绑,它们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让空气、阳光、风儿……无拘地照进来,吹进来,以便足够的养分来维持生长。所以它们永远保持昂扬的状态。因为自由而更加快乐,因为陪伴而安详幸福!绚烂多彩的夏天,荷尔蒙弥漫到整个空气里。小路依然是宁静的。不过,这时的宁静是湿润而朦胧的。偶尔有三三两两的恋人走过,便觉有一缕香风飘过。人世间的情爱
2020-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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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振亚:怀念爷爷
爷爷过世都三十年了。每当想起他的音容像貌,我的内心总是会感慨万千。做为长孙,我是爷爷最疼爱的那个孙子。爷爷过世后的许多年,我常常做一个奇怪的梦。梦境与情节都大同小异。小时候,我们大家族住在一条巷子口的最深处,我总是梦见爷爷做完了晚饭,一个人站在院子,双手插着腰,向巷子口张望。等候着家人回来吃饭。爷爷张望的背影是那样的伟岸和高大,令我久久难以忘怀。爷爷有一副欣长的身材,宋瓷一般细致超脱的外观,行走如风,坐则无声无息。他很少找人交流,似乎很难接近,很难将气氛激活。开群众大会,他一般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像一名小学生,坐得端端正正,听得聚精会神,从不说小话,只是默默的吸着他的烟。爷爷退休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经常会抱回一些乱七八糟的奖状和奖品。爷爷脾气不好,体会最深的要数我那唯唯诺诺的奶奶了,可惜她也不在人世。有时表面看爷爷是一种烟气袅绕的静态,或许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景观。可是在烟层的下面,是一张可怖的脸,只需一点火星,他的火便要发作。他的火是瞬间发生的,卷地风雷,乍起乍落。奶奶经常会被爷爷的狂风吹倒,几次险些丧命。然而爷爷在世的时候常说,饭后百步走,活得九十九。这份预言在奶奶身上得到了证明。奶奶活了九十九岁才撒手人寰。爷爷年轻的时候是这一带有名的木匠。在生活水准低下,茅屋盛行的时代,他的一部份日子是在屋顶度过的。爷爷去做事,极好招待,他不吃荤,主人端出一碗有颜有色的青菜,他就喜欢。那青瓷小
2020-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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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 峰:唱戏
学什么,也搁不住一门心思使劲。不是我有多聪明,唱戏没用专门学就会了。其实,大多数人对于歌和戏,都是听着听着就脱口而出的。只要不做专业要求,曲子和段子能唱顺溜就行。拿行内尺子卡,不公正不说,那样二般人也难过关。当然事有例外,玩家出口曲惊四座者,也大有人在。芸芸众生,潜藏的大才情多得是。侯宝林说不少人学艺都是跟“录老师”,如此说这样的老师还真不少,像是更早的“广老师”“匣老师”、还有“留老师”。它们分别是录音机、广播、收音机和留声机,相当于现在的远程教学。不过眼下更便利了,电视有专门频道,更有MP3、MP4的,手机下个软件,想听就听。戴上耳机听,可随时随地,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但这样学出来的本事良莠不齐,和手把手的口传亲授、耳提面命差距很大。当然,爱好能到啥程度都行,无标准可依,更不需要摸高。唱着玩去拜师,有些小题大做。唱出来的角,都拜了一堆师傅,一旦“认祖归宗”,基本就嵌进门派,再动就容易坏“规矩”。在一个流派浸染深了,色谱确立了,或梅或程或其他。若有闲情跳出来,去另一色过把瘾还行,真和另一谱系的色去比,肯定会逊色。史依弘的梅没得说,有“北胜素,南一弘”之说,她常去“程园”闲逛。如此翘楚,声腔和程门徒子一比,却也厚薄分明。玩家不投门子,能听得都是师傅,想跟谁跑都成,没人拦着。别说跨流派行当了,剧种都可以跨。这山望着那山高,奔过去就是。玩就是玩,没有啥禁锢,像云雀一样无拘无束。玩家求一
20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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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淑敏:看戏
傍晚从学校辅道走过,总是习惯性地一路扫视校园。操场上,大块的草坪无精打采地看着风将夕阳的玄黄拽来拽去,铺出零零碎碎的暗花。没有孩子们的喧闹,800米的步行变得漫长,这绿色的安静让人格外忐忑不安。是啊,那些飞扬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返回他们久违的操场,将自己跑成一股呼啸的风呢?照例的失落,照例的沉重,5个月就在照例中滑过去,2020年,地球不仅丢掉了冬天,也丢掉了整个春天。所以,当我远远瞄见几个移动的影子出现在拐角的排球场时,像是意外收到一份礼物,欣喜无比。70年代出生的人,哪个不是追着《排球女将》长大的,想想都激动,小鹿纯子腾空而起的前空翻慢镜头下,一记重拳击打,“晴空霹雳”“流星赶月”和“幻影旋风”,让男生、女生着了魔。一到体育课,学校的三只排球被抢出来打得满世界飞,抢不到排球的,收集教室里椅子座垫,一只都不能幸免。一人站在桌子上发“坐垫排球”,其他人排着队接“球”,羽毛坐垫被打飞是常事儿,那一刻,满教室飘荡着羽毛,落在头上桌上,像下着一场纷纷扬扬的小雪。说起来,《排球女将》是中国70年代最好的体育启蒙老师,让排球爱好者骤然倍增且多年经久不衰。《排球女将》以青春和激情毫无悬念碾压了70后对中国第一部谍战剧《敌营十八年》的酷爱。《敌营十八年》播出那几个星期,父亲用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拦不住我们每晚猴窜出去找电视看的决心,无奈之下,他托人求到一张电视机票,自己跑到遥远的省城,花了一年的积攒
20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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