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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洪涛:日照叶子
1想不到偶遇的一片叶子,就那样一片不起眼的叶子,也可以把一个人的眼神击中,进而,在他的心脏里掀起一次涨潮。这当然不是一片普通的叶子,瘦麦叶不是,红高粱不是,巴掌样的法桐也不是,它是一片绿意灼灼的嫩嫩的——茶叶。绿茶。写下这两个字,一种喜悦突然就从心底升起,就像在一个溽热的夏季,突然碰上白鹭湾满眼的荷塘——那荷塘真大啊,那荷叶铺展开来,足是一片小绿海?那荷塘真绿啊,如果颜色有重量,足可以达数万吨?但这一切都无法与一片日照绿茶相比。就那么一片,尖尖的,似乎卷起来半个黄海的雾气,在透明的玻璃茶杯中缓缓下沉,又冉冉升起,破绽—枝展—舒展开来。绿,一种透明的未经浸染的海绿,慢慢放大,干净得像婴儿的眼眸,翠得像梅雨潭的碧玉,它就是——茶绿。我总以为颜色的仓库里,应该有这一种名称:日照绿。这是每天太阳初照的第一片叶子,在黄海边波浪翻涌的崖岸边,在奎山缓慢的山坡上,在一片泥土拱起的植物园里,茶树就那样站立在东方的第一缕阳光下。就像诗人遇见少女,一片叶子的诞生、成长、舒展,进而成为一首诗,这都离不开最美好的照射——日照阳光。日出东方,阳光布泽。日照的阳光是世界上最美的阳光吧?《尚书·尧典》记载,帝尧“乃命羲和,亲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寅宾出日,平秩东作。日中,星鸟,以殷仲春”。东夷部落所在地,大海之滨,太阳神诞生之所,“日”图腾镌刻在每一个东夷人的心上。山东之东,海天相接,第一缕阳光从东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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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 非:蓝色的火焰
蓝色的火焰燃着,它拥抱岸边的草木,拥抱花朵,拥抱万物……涨潮了……浪花将梦啄开一个口子。黎明的曙光犹如闪电摄人魂魄。我看见蓝色的水面上氤氲着霞光、盛放的云朵,鸥鸟的足印。大海是另一面天空,浩瀚着辽阔与富有。海洞察着城市的一切,跌宕起伏的浪花里暗藏着古老的忧伤,新生的序曲,瞬间,浸润绵长的海岸线让一个城市恢复婴儿般的柔软与清澈。破晓时,神灵降落,她的手指在海面上轻轻一触,一道狭长的火焰在水面铺开,太阳再次临盆,蓝色的绸缎上洇开鲜红的生命之花……重叠的浪花仿佛神祇的火把在浪尖上高举。我沉迷在古老的图腾里看见花朵抚慰忧伤,千万只贝族从壳里探出身子接住黎明的光亮……帆船在激昂的调子里启航……这个城市大路平坦,雨水富足。雨雪是一对性格迥异的姐妹,他们不分时候的降临。润泽着海边林木,花朵施与上天的恩惠,风姿绰约,城市光鲜亮泽……我双手合十,祈求浪花为众生谱一首生命的华章,豪放抑或婉约。在渔民的祭词声中锣鼓喧天或琴声低诉,让生命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暮霭中的浮来山,谁在宣纸上打翻了水墨?一幅江南烟雨。定林寺的三教堂有来者追随叩问。佛在高处。谁的发肤指尖上缠绕着世纪的香薰,这玲珑的庙宇里生发前世的慈悲……翻开刘勰的《文心雕龙》念其深邃的技法里探寻文学的质本。在《原道》里体会天地之辉,自然之美,激昂婉转的文字里抵达空前的铺陈。阶前的银杏叶,储蓄着四千年风雷电掣,日光调制的香槟,它纵向散开的命脉里潜藏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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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剑冰:鲲鹏之树
1云蒸霞蔚的浮来山,有一棵庙宇香烟供奉、雷电风涛朝拜的大树,其托高浮来山的天际线,冠荫上千平方米,人说那是煌煌四千岁的“银杏之祖”。我的目光从日光初照的时刻开始,远远望见那片金黄的绚烂,如十万旌旗迎风。站立其下,又感觉它像一只昂然展翅九万里的鲲鹏,你看它硕大无朋的翅膀,在快乐的晨阳下闪亮地舞动。那鹏鸟世上罕有,这老银杏也是人间少见,它立于浮来三峰之间,根系深扎灰岩之地,一直伸向崖下的清泉峡与卧龙泉,凸露的根脉,如虎踞龙盘,定力无限。古人早就有“十亩荫森更生寒,秦松汉柏莫论年”的感叹。它那磅礴的气势,如何不是从浮来山上腾起,“绝云气,负青天”,朝着东方逍遥地飞翔。庄子再生,也会重新发一番“若垂天之云”的慨叹。数万年前,海浪退却,山脉隆起。再后来,距今最近的一次冰期结束,大地回暖,新的生命随之诞生。历史使命一般的老银杏,人称它是冰川时代留下的树种,因而,要以神圣的基座托起它,要以东方的第一缕晨曦映照它,要以沐泉之波推涌它,要以钟鼓的梵音烘托它,还要以雄浑的史诗与思想陪伴它。仰望这棵老银杏,它是沂蒙的映衬,是日照的地标。各种鸟飞过蓝天,到这里会猛然惊讶,或停留或绕过或再努力一把,让翅膀越过它的崇高与辽阔。伴随着金黄色的钟声,落叶像鸟儿一般纷飞。身临其境,有一种隆重的感觉,甚或宗教的感觉。落下的一地,是那巨大羽翅的倒影。有些目光中,这棵老银杏是雄性的,粗壮粗狂而放浪,而有的目光里,它又是母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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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利军:向着太阳奔跑
向着太阳,一座城池在不停地奔跑,从四千五百年前的尧王城跑进了今天的日照。日照与尧王城分坐于光阴两岸,岁月的落花堆叠起这座城市的山川风物,而四处飞散的阳光俨然在勾勒纷繁的历史人文脉络。太过遥远的往昔,文明星火到底几度燎原之后,黄海之滨才会乍现城市的初光?尧王城,这座亚洲最早的城市之一,四千五百年前已在今日日照区域内打卡。当初这座高耸在蓝天下的城池,虽说早已匍匐进大地的怀里,甚至销声匿迹了太久,但那终究是远古人类在向着自然抒情,以一座城池为载体。而今,尧王城已然成了大汶口文化与龙山文化的题跋,每一样遗存都在对岁月进行圈点,于无声中诠释新石器时代的风云变幻。遥想光阴彼岸,气势恢弘的尧王城正沐浴着阳光,自由自在地摹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当是大汶口文化与龙山文化刻入岁月的印章。在今天的日照市岚山区高兴镇南辛庄子附近,你可以觅到尧王城遗址,那是一处中心凸起逐渐高出四周平原数米的漫岗,许多年除了荒草的低吟,从春到秋都在弹唱稼穑的民谣。原来,岁月翻手覆手之间,一座古老城市的荣光,已悉数敛入大地深处,只在地表遗落些许商、周与汉代遗踪。20世纪30年代,几位考古学家的足音敲响了大汶口文化与龙山文化的钹,尧王城的微光从那时起穿透岁月的屏障,渐渐变得清晰。日照的前生,这座亚洲最古老的城池之一,可是阳光最早谱写给海滨的恋曲?深埋在地下几近消失的城墙与壕沟遗迹,会让那座岁月深处的城池在意念里耸起,于是一处原始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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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韵:生命的质量
原野一派寂静。偶有一两辆汽车在雨雾中穿行,将95年的光阴驮在背上,嫁接了人们容易淡忘的相思。此刻,新雨过后,一片宁静。没有喧嚣,没有噪声。只有雨后清新空气,氤氲在鹅卵石小径上,氤氲在花间树丛的罅隙里,仿佛在谛听素洁的心曲。周围的气氛,静谧而庄重,浓郁而清爽。前来参观的人都感受得很多,彼此极少说话,却在心里唏嘘共语。为那个时代,也为悲痛中双手合十的我们,为着阴阳两隔,此世与彼世中的他们与我们。忽然觉得在这平静中也有些许的不平静,在清新的空气中似乎闻到了硝烟的气息,恍惚中,似乎看到他缓缓走来,年轻的声音在向我们缓缓诉说。王尽美,原名王瑞俊,1898年出生在山东省莒县大北杏村,是山东党组织早期组织者和领导者,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沿着王尽美出生、学习和战斗过的地方,追寻他的足迹,捡拾起他戎马倥偬的一生。一段峥嵘往事被揭开了面纱,一个当年出走乡关的有志青年崎岖的脚印被收拢齐了,一个怀揣热血理想和信仰的共产党人短暂却光辉的人生被真实地还原了。遍寻岁月的角落,看到了王尽美唯一留存于世的一帧照片。两道浓密上扬的卧蚕眉,一双坚定刚毅的眸子,目光炯炯正视前方,儒雅淡定不怒自威。1898年6月14日,王尽美出生在山东莒县大北杏村的一个佃农家庭。他才思敏捷,勤奋好学。幼年曾在地主家陪读,后于枳沟高小毕业,在家务农两年。农闲时刻苦自学,酷爱进步书刊,关心国家大事。书籍让王尽美接触了外面的世界,萌发了反帝反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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