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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情结》李平秀

作者:当代散文 日期:2022年11月30日 浏览: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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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秀:黄河记忆


20世纪后半叶,东方睡狮继续苏醒。古老中国的又一次改革从农村拉开了大幕。就是在这个背景下,黄河给了我一次深刻的记忆。

土地一承包到户,庄户人家的日子就活泛了。大哥像成千上万的农民一样,被捆绑的手脚解开了,束缚的翅膀展开了。他精心侍弄着自己心爱的责任田,抽空瞅机会也鼓捣点挣钱的营生。大哥凑钱买下了一台生产队解体后退役的旧拖拉机,农闲时拉砖、运瓦,挣些运费,肥料、农药钱就不愁了。在我的家乡鲁西北平原,随着人们居住条件的改善,对沙子石头的需求明显增加了。有时大哥也到黄河对岸的长清山区拉些砂石料来卖。总之,只要是能来钱的活就干。

1982年秋上,鲁北平原上的黄豆丰收了。都说是长清的豆子缺,价钱好,地瓜粉条便宜,摆得满街都是,用半车黄豆的钱就装一车。大哥赶紧打完自己的五亩黄豆,又在附近几个村里花高价赊了一些,装满一车。早上4点多起来,吃了点饭,带上十来个白面馍馍,开着检修好、加满油的拖拉机,就往长清方向奔。

那是个周末,大哥让我跟他去押车。我躺坐在装满大豆的麻包上,身上搭了床旧棉被,以抵挡秋夜的冷风与寒露。车灯把乡间小路照得雪亮,庄稼、树木、村庄都排列两旁,夹道相送。那时路况还很差,坑洼不平,仅有的几段老柏油路也残缺破旧。一路颠簸,上午8点多,我们赶到了黄河渡口。

天色已经大亮。黄河渡口上,黑压压挤了一堆等船的人。像是从什么地方迁过来一个集贸市场。大卡车、小货车、驴马车、手推独轮车……都是形态破旧,色调暗淡,但都装得丰满充实,毫不空洞。就是破嘉陵摩托和自行车上也是驮挂着满笼的猪崽、鸡鸭或是果蔬之类的。小贩推车挑担穿梭其间,包子、油条,高声叫卖。各色人等,各行其是,熙熙攘攘,人欢马叫,机器乱响。与浑厚、低沉的涛声汇成一曲黄河大合唱。车辆行人还在陆续地向码头移动、会集。大哥停下车,四下里转了一圈,看边上有块空地,就赶快把车开了过去,停车等待渡船从对岸开过来。到这时我才觉得,天上有碎雨洒落,西北风刮得很紧。眼前的黄河风行水上,水借风势,风仗水威。黄水咆哮着,一个旋涡吞一个旋涡,一个浪头打一个浪头。浪头旋涡拥挤着、扭打着向前奔。都深秋了,还这么大的水势。上游的省区,一定是秋雨连绵了。

还是没有船开过来。就有消息灵通的人传说,风大、水急、浪高、天气不好,停渡了。苦等的人们终于有了一个明白的结果,密集的人堆开始松懈、四散。有人向身后的岸上转移。看来船是一时半会儿的来不了了。大哥对我说,咱也回到大岸上去,吃点东西、歇歇脚避避雨。他拿起摇把子弯腰去发动机器。天呀!四个车轮都深深地陷进黄沙里去了。有一尺多深,凹陷处还渗出一汪清水。大哥赶紧把车摇着,上车就开。指望能把车开出去。突突突……憋出了一阵阵的黑烟,车只是在原地颤抖,纹丝没有移动。大哥慌忙下车,从后车斗上抄起铁锨就挖。我也撤下一把锨帮忙。随挖随淤,挖好几锨,才饭碗大的坑,一会儿就又淤缩进去一大半。十几分钟,两身大汗,才勉强挖出一个车轮。等挖出第二个车轮时,泥沙又把第一个车轮给吞进去了。我们脑袋嗡的一声,冷汗就冒出来了。

大哥这几年在外跑车,有些见识,他说,你在这里看着,我赶紧去买上几盒好烟,好求人,多带铁锨,还得找个拖拉机头来,帮着拽拽,还得找两块木板垫在下面。我就看守着渐渐下陷的车。大哥买了一条子香烟,见人就分烟求助。求来了在田间劳作和附近的人,还拦了一辆过路的拖拉机。旁边的热心人也上前相助。人多势众,人们一时都长了精神,看到了希望。都相信能把它挖出来。十几个壮汉,挥舞着锨镢,围着车忙活。挖一阵子拉一阵子,采纳了人们的建议,把车上的大豆全卸下来,再拉一阵子。号子喊得震天响。一而再,再而三,三番五次,折腾了个把钟头,非但没把车拉出来,反而是越陷越深了。当时,忙乱的人们哪里知道,这黄河泥沙性极独特,越挖越稀软,越踩腾越出水。原本硬结平坦的沙滩,几经踩挖折腾,已变成一摊松软的烂黄泥。车轮几乎全部陷进去了。车的底盘已紧紧地贴在泥沙上了。车的重力和人们的踩踏造就了一个微小盆地。中间洼而湿软,周遭高而干挺。拖拉机陷在小盆地中心底部的软泥里。

雨停了,风也小了,黄河水还在涨。不时有泥块被冲塌,汇入黄河东流而去。绝望又逼上我们的心头。省吃俭用,东拼西凑才买下的拖拉机,八百多块钱,多半个家当呀。大哥瘫坐到泥地上哭泣,方寸全乱了。善良的乡亲默默地陪着我们忧心。一时,黄河滩上鸦雀无声,低沉的涛声,衬托着无奈的寂静。

“你们光这么个弄法,你横竖不行。”循声望去,一个干瘦老人站在那里。看年龄得有七十多岁了,灰白的短发直立不曲,支撑着坚毅,叙述着沧桑。帆布制服洗褪成白色,透着平易和真实。左眼皮上分明横卧着一个茧豆状的疤,一双大眼放射出个性的智慧。有人从话里听出了希望,小声嘀咕“怎么着才行哩”,大哥赶紧递上烟,说:“大爷,求您给做个主,看看该怎么着。”众人让开,老人顺势来到车前。

“怎么能停在这里?这是刚淤的,半月前这里还是黄水哩。”老人说着向远处一指,“没看见那里画的线吗?”已没有了拥挤的人群和车辆,在十几米远的地方,隐约显现一条白灰撒出的线。线的两端,各竖着一截半米高的长方体石柱。

原来,车是应该存在线内的。起初,先到的人们占据了中央地带。后来逐渐向四周扩散,线内满了,便往白线外挨,第一层出线的没有危险,线里线外呗,只隔一线,没什么差别。第二层出线的也没什么,只隔一层,紧靠着。一层一层地向外挨,渐渐向危险接近,到我们这一层时,已达到危险极限值。让我想起一个数列0.9,0.99,0.999……最后达到1。

若干年后,我反思出了这次陷车事件的原因:渡口设施简陋陈旧,管理落后、机械。渡口属于公有制企业,工人们还悠闲地端着铁饭碗。忧患意识、安全意识、法律意识、乘客是上帝意识,在那时都被“优越的铁饭碗意识”给驱赶到角落里去了。如果有工作人员一直在其应在的岗位上指导、维持……追究其深层次的原因,还得联系当时的大背景:动乱方休,改革初始,百废待兴。僵化的城市经济体制,应付不了因农村改革而增多的客流。由此看来,随后而来的城市经济体制改革,是多么的顺理成章,又是多么的必要呀!

“天也不早了,”老人思量了片刻说,“我看大家也都饥乏了,咱先吃点饭再说。”我才知道,已是下午一点多钟了。我破开一包黄豆,换了三大笼屉包子。想买几瓶白酒,再买点豆腐皮、猪头肉。都被老人当众坚决地制止了:“车还在泥里,谁有心喝酒!”说着,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众人仿效,咀嚼吞咽声连成一片。有的吃饱了,端起了水,点上了烟。

老人再次走到车前,前后左右地步量了一番后。以车为中心,以两米多为直径,逆时针绕车踩了三圈,踩出一个椭圆形轨迹。招呼吃饱喝足了的人们跟在他身后,使劲踩踏。人们似乎得到了要领,看到了希望,也都有了精神。有人喊起了号子。不时有人加入进来,起初是三五个人跟在老人身后转,渐渐地变成弯弯的一长串,最后首尾相接,连成了一个大椭圆圈。好像一群少数民族围着火堆欢歌劲舞。很快车的四周踩出了一个泛着泥浆的浅水沟,椭圆形的。老人示意大家都迈出环形水沟。自己上前察看车轮。人们的眼光也跟了过去。哎!大家惊喜地发现,拖拉机底下原本稀软泛水的黄泥沙,干硬了许多。再仔细打量,原本下沉低洼的陷车区域,与刚踩踏出的环形浅水沟相较,还抬升了许多。此起彼伏,此干彼湿。沧海桑田,矛盾的双方真的可以相互转变。老人指挥七八个年轻利落的,抄起快锨,轻轻走近四个陷下去的车轮,快速地向外铲土,每人只铲三四铲,车脚露出一寸多,就马上停住,赶快地离开。令其他人赶快回到椭圆轨道上,用力踩踏转圈。并按老人吩咐,逐渐向外扩大踩踏的范围。踩十几分钟,挖三四锨,如此反复。环形泥沟,已踩成近两米宽的低洼泛水的沼泽地带,被沼泽地环绕的部分,已成为一个凸起的孤岛,原来凹陷下去的拖拉机悬在孤岛上。小伙子们铲完最后几锨后,拖拉机已完全浮出了泥沙。老人让人们在车前垫上两块木板,挥手让大哥发动机车。大哥跳上车头,加油门,挂低挡,拖拉机突突几下,撒了个欢,就冲出了重围。众人一片欢腾,老人也笑了。

雨下起来了,西北风又刮起来了,黄河水还在上涨,还在喧嚣。大伙儿聚集在老人的三间草屋里,说笑着喝酒、吃菜,直到天黑。

老人说,这黄河是有生命的,是有脾气的,你拧着他不行,你只有理解他,敬畏他,顺着他,你自己才能顺当……

当晚,我和大哥,住在了老人的草屋。听着风雨声和黄河的波涛声我们拉到半夜。问老人家贵姓,老人说:“免贵姓桂。姓了一辈子桂,也没富贵。”老人是河南安阳人,13岁时逃荒流落到这黄河渡口,快六十年了。靠手脚勤快下力糊口。公私合营时,成了渡口船工。曾收留过一个要饭女人,过了一阵子,1960年,女人难忍饥饿,吃人家一块高粱饼子,就跟人家一个渡客跑了。老人独身至今,也落得个清静。在渡口附近的二滩里修了三间草屋,没有院墙。屋前种了些瓜豆葫芦。无儿无女的,风风雨雨几十年。现每月在民政上领45元生活费。间以织网、捕鱼、打野兔,每日饮酒,生活得还有些滋味。

真名不详。当地老少都喊他老水鬼。他以此为乐。嘱咐相熟的人们,他吃了大半辈子鱼,等他自己死后,就把他扔进黄河里喂鱼。他依恋黄河,倒愿做个黄河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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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学之路(代后记) 


在伟大的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年之际,在禹城市委市政府市文联的关心支持和帮助下,我的《乡土情结》付梓面世了。这是继2008年出版的小说散文集《夕拾朝花香更浓》之后的第二本文集。内中分六个板块收入45篇诗文。是对我本阶段业余文学创作的一个小结。在这长短45篇文章里,包含着我对祖国家乡,对党和人民,对父母祖先,对亲朋师友的深厚感情;包含了我对世界对人生的感悟和见解。

我从小就爱听母亲讲故事。母亲不识字,却给我讲了很多故事。后来我知道,母亲给我讲的那些故事,都是她直接或间接地从听古书、看老戏得来的。父亲上过初小,识字,却很少给我们讲故事,我想一定是沉重的生活压迫了父亲的语言中枢神经,变得有些麻木寡言的缘故。因为后来我发现,打从我们姐弟四个都长大成人成家,家庭走出贫困后,父亲还是很健谈的。我从这里再一次验证了母亲乐观向上、坚韧不拔的顽强意志。今天,89岁高龄的母亲双目有神,腿脚利落,她坚决地拒绝我们的搀扶和她自以为不必要的任何帮助。母亲已经我成了心中女神。我以此而敬重普天下的母亲。受了母亲的影响,我很小就能给小朋友讲故事。我的文学小船是从母亲的故事里驶出的。母亲是我最初的文学港湾。

识字后,我就酷爱看书,如饥似渴。奈何书籍奇缺,终不得解其饥渴。在我记忆中有两个在今天看来是匪夷所思的故事。其一,表哥长我九岁,我上小学三年级时,他正上高中,我一时书瘾发作,竟窃取表哥高中的语文课本偷看了一个多月,才被表哥发觉。当时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在村里当贫协主席的舅父正是莒镇中学的“贫管代表”,他笑着对表哥说,你的书都让小李蛋(我是长子,姥娘格外疼爱我,昵称我小李蛋)替你读了。其二,从小学直到初中,每当发下语文课本,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翻看,如果发现有篇幅比较长的课文,心里就高兴得怦怦疾跳。产生了想读而舍不得读的感觉,就像是饥饿时得到一个过年时才能吃到的白面馍馍,想大快朵颐,又舍不得张口吃的情形。直到上高中时,同学们还都为能得到一本小说或是别的什么课外读物而大费周折,而快乐幸福。我珍惜能够得到的每一本书,每一片字纸。我深刻理解了袁枚“书非借不能读也”的含义。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诌。读书极大地帮助了我的写作。我在舅父家看到一本《山东民兵革命斗争故事》,读了一篇有关莒镇小纸坊民兵抗日的故事,里边描写黑夜里鬼子汉奸进村,引得狗汪汪叫的情形,印在了我的小脑袋里。记得我在一次写《记一个好同学》的作文时,我开头就写,“汪汪汪……天这么晚了,是谁呢?我走出大门一看,原来是李秀英同学去帮助同学做作业,才回家……”老师表扬了我,我从此受到了鼓舞,增添了信心和力量。

从初中到大学,我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做范文选读。我至今还记得高一那年,程木元老师选读我那篇《棉田月色》时的情形。他站在讲台上,低头翻着作文本,激动地说,好文,好文!同学们都好好听听李平秀这篇作文。他抓握作文的右手颤抖着,动情地读了起来。当时,刚学完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我模仿着写了《棉田月色》,大意是,星期六我和母亲在责任田里拾棉花。母亲曾答应我,等卖了棉花,给我买个小收音机,让我跟着上面学英语。我心想以后可以听《每周一歌》和《岳飞传》了,我恨不能一下子就把这块棉花拾完,立刻就去棉站卖了钱,去县城买回收音机。我和母亲说着话,越拾越高兴。月亮都升起来了,我还不肯回家吃饭。我分明感到了月光洒在棉田的朦胧诗意……程老师读完,又意犹未尽地总结,同学们都听了吧?感情真实,层次清楚,主题鲜明……

我低头趴在桌上,骄傲、自豪、激动,还有些羞怯。我担心同学们看破了我这些心理活动。我脸憋涨得通红,心怦怦骤跳。我陶醉在幸福中了。那时,我总是期盼着作文课的到来。每周星期五下午的作文课,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大学时我是写作科代表。1987年,和杨宗荣同学合写的通讯报道《访大学生鞋匠》在《曲师大报》上发表了。我的习作第一次变成了铅字。1988年5月15日,我的小小说《月光下》在《曲师大报》上发表了;6月18日我的一篇散文《透明的热砖》在《曲阜报》上发表了。我用《透明的热砖》做题目,明显是受了莫言《透明的红萝卜》影响的。我是在毕业离开曲阜师范大学后,才知道《透明的热砖》发表消息的。1988年暑假,我正在家里等待分配,收到母校的张华老师转过来的一封牛皮纸厚信,里边装了两张《曲阜报》还有4块钱的稿费。《曲阜报》的编辑是根据我留下的通信地址,寄到曲师大教育系的。之所以记那么清,说这么多,那时的图书报刊极其稀少,更没网络媒体平台。完全不像今天这样,书山文海,浩渺无际;网络微信,铺天盖地;大小平台,比比皆是;良莠真伪,奇葩怪异。现今,无论是小说散文,还是诗歌随笔,大都能找到个展示的平台,起码还有自媒体平台托底。那时的作品要想展示于人,只有先发表在纸质的报刊上。习作能变成铅字是我做梦都渴盼的大喜事。那三张泛黄的报纸,至今还珍藏在我书橱里的小盒子里。

1988年,我曲阜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禹城教师学校任教。成教师了,有工资了,领到了只有非农业户口的工人才能持有的粮油证,煤炭证。农村出来的孩子,我感到幸福满足。我是那么地珍惜这个岗位,喜欢这个职业。我常常同时担任两到三门课的教学,我感到新鲜而快乐。我一直记得在大学时杨启亮老师在课堂上说过的一句话:“在咱教育系毕业的学生,要成为全才,应该什么课都能上。”三十多年下来,我先后给公、民办教师,中、小学校长,给初中、高中、中专、专科、本科的学生,给工人、农民、村干部,还有监外执行的犯人等不同类型的学生上了二十多门的课,基本上是应了杨教授的那句话。我从教师、班主任,一路干到教研组长、处室主任、副校长。文学创作的时间被挤压了。当时,我经常和痴迷于绘画的同事赵金文、王孝金在一起谈论文学艺术。赵金文曾皱着眉对我说,你喜欢文学,也快摸到门了,又迷恋着仕途,能不分散精力吗?你只安心做个老师,空闲时间搞搞创作多好。现今他俩都已成为中国知名的画家。当时王孝金曾戏笑,快求我给你画幅画吧,等到以后就难求了。戏言成真,现在谁若再张嘴给他们求画,就无异于索要一笔巨款了。

我的学生时代结束了,文学梦还在继续。在紧张繁忙的工作生活之余,我痴迷地写作,工整地誊抄,一次一次满怀希望地投稿,都泥牛入海,毫无消息。创作、誊写、寄出,希望、期望、失望。可惜了那些花钱买来的稿纸信封和邮票。

1992年,我在禹城文化馆见到一本《鲁北文学》,我站在那里一气看完了上面几乎是所有小说和散文。文后一则招收刊授学员的启事令我惊喜不已:“……来稿优先选用,不用必退,并请著名作家和诗人给予评点。……开辟‘刊授之页’专栏,发表刊授学员优秀作品……向学员邮赠全年的《鲁北文学》……”

想想那消失在海里的泥牛,单一个“不用必退,给予评点”就足以慰藉自己那颗无助的文心了。我认真地抄录下“德州市地安街35号《鲁北文学》编辑部”的通信地址及有关事项。汇出30元的刊授费后,我就成为《鲁北文学》的刊授学员。刊授学习期间,我认识了杨英国老师,在杨老师的指导帮助下,我的小小说《心声》在1992年《鲁北文学》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五十周年专刊上变成了铅字;1993年小小说又上了。从此,我与《鲁北文学》结缘,进入了这片肥沃的文学园地。后陆续有《小站》《曾记恩师》《野草情节》《麦子黄了》等作品,那段时间,我还在《山东广播影视报》上发表了一篇《做电视笔记好》;在《山东教育干训上》发表了一篇《浅谈校长培训的备课》。2008年,结集出版了小说散文集《夕拾朝花香更浓》。

2010年12月6日,在文联李明华主席的提名推荐下,我被推选为禹城作协副主席。在邢庆杰主席的帮助下,小小说《包袱》在《鲁北文学》上发表后,又在2011年第12期的《当代小说》上发表了。当时我还纳闷,自己并没有给《当代小说》投稿呀?一年后我才偶尔从先利兄那里得知,原来是邢庆杰主编看到《包袱》不错,推荐给《当代小说》的。当时,我晕头昏脑地在工作和生活俗务里挣扎,竟然没想到应该给他打一个哪怕是客套一句的电话,尽管办公电话就闲坐在我的写字台上。他那时已经是《鲁北文学》的主编了。2013年暑假,一篇12000多字的短篇小说《肉烂在锅里》在《鲁北文学》头题发表了。后又由吴昆老师倾情诵读,在禹城作协公众号《史之花开》平台上推出后,受到了广泛好评。我惊喜之余,也生出过给邢主编打个电话的念头。可是由于两人长时间疏于交往,我潜意识里已经有些不习惯,难为情了。作为一个以《鲁北文学》为依托的文学爱好者,竟然没有给关心帮助了自己的主编打个致谢电话,这是很不正常的。问题是,我们20多年前就是关系不错的文友了。直到2017年春,作协王兴海主席带领我们几个文友去德州作协参加文学创作培训班,我才重新跟邢主编接上关系见了面。我有幸得到了他的几本小说集——之前,我虽然也通过各种渠道间接得知他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读罢,我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这个坚毅的硬汉,把坎坷磨难,把胸中的块垒都幻化成了玑珠妙语,佳句华章。我半休眠状态的文学梦,在我年近“耳顺”之时,又被轰然激活了。

2018年9月,文学评论《时代大背景下励志与爱情的书写》在《参花》第4期发表;10月,短篇小说《1975年的麦子》在中共禹城市委宣传部、禹城文联举办的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征文大赛中获得三等奖;12月,散文《俺家那几亩地的故事》在中共德州市委宣传部、德州文联举办的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征文大赛中获得一等奖。2017年9月—2019年11月,我被借调到政协禹城市委员会,担任《寻味禹城》一书的材料收集、撰写和主要编辑工作。《寻味禹城》已由齐鲁音像出版有限公司出版。2019年3月,遵照组织部门的统一安排,我也因为年龄原因,退出了现职,挂名为关工委副主任,只给学生上几堂传统文化课。因为有文学的爱好,我回归为一个普通老师后,并没有感到不适,我婉言拒绝了三四个单位的善意聘请。回首过往经历,我发现自己已经积累了很多很多的素材,等着去发掘整理。我又抱起了书,拿起了笔,潜心于读书写作。

2020年,小说《托人》在禹城纪委、监委组织的“禹城清风”廉政文化征文活动中,荣获一等奖,并在《鲁北文学》发表;10月,散文《心灵深处的歌》在中共德州市委宣传部、德州文联、德州作协举办的“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文学作品征文”活动中荣获二等奖;2020年12月,一万八千多字的报告文学《大爱每在平凡处》在中共德州市委宣传部、德州文化和旅游局、德州市委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办公室、德州文联举办的“新时代 新德州 新形象 ”首届网络文化活动月中,获得二等奖,并在《鲁北文学》和《关爱》杂志上发表。辞赋 《禹城赋》在山东诗词学会举办的“扬帆徒骇河时代” 诗词大赛中,获得一等奖。2021年4月,近4万字的中篇小说《屠家村纪事》在《鲁北文学》第2期头条发表。向党的百岁生日献礼的5篇征文已经完成投稿,传承红色基因和反映扶贫两个小说已经开了篇。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将在今后的日子里,积德行善,潜心修炼,读书学习,埋头创作,用文学点燃我人生的第二青春,蓄聚一场远航,把党和人民给我的知识奉献给亲爱的祖国,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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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秀,中共党员,山东省禹城市人。毕业于曲阜师范大学,高级讲师。曾任禹城教师进修学校副校长、职教中心党委委员、关工委副主任、《职教中心校报》总编。现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德州作协会员、禹城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禹城文萃》编委。2008年,出版小说散文集《夕拾朝花香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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