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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集》
《麻雀集》 吕宏兵 著
《麻雀集》列入由山东省散文学会与团结出版社共同策划的品牌出版项目《海右风华》,该丛书由山东省散文学会副秘书长宋登科,《当代散文》编辑部主任李书忠主编,共九册,由山东省散文学会组稿,济南海东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设计、编辑、审校、印刷,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
自序 吕宏兵
2016年夏天,在我的第一本散文集出版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对自己的作品进行了再度梳理和反思。我觉着以前结集的东西,聊可作为记忆的种子,倘仔细回味,便能从字里行间感觉到成长的轨迹。那一根一叶,一花一茎,都立足于内心,成长于文字,它见证着我在写作过程中所经历的喜悦与忧伤,痛苦和煎熬。
这4年里,我的写作伴随着阅读展开,在生活的余隙中,我不断历经摸爬滚打,孤苦前行。2017年2月,在我伏案写完《父亲的处世哲学》一文后,新书的写作便被提上日程。在这四年酝酿的这本文集里,我收录了很多新写的篇目,如《狼事》《喝茶》等,它们皆为生活琐事,杂然成文,可以算作我对人事的窥探或是我不成形的处世观。另外,有些篇目,写到了我成长中遇到的一些人,他们亦师亦友,或多或少令我难忘。于是,我全揽了进来,自然也包括第一本书中写人的几个篇目。虽然浅陋了点,但我仍然拿出来示人,只是稍作修改而已。除此之外,这本书中还收入了我部分的书信和序跋,算是琐碎中的琐碎了。这次一并和盘托出,也算是与读者真诚地谈心或是对话。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当数书名了。
这本集子谓作《麻雀集》,名儿亦不响亮,仅从“麻雀”二字切入,便知文字短小、平凡,只是写人、叙事文章均收,五脏俱全罢了。
耗时四年写就的这本集子,更多的是记录我在阅读之后,反观写作的种种感悟以及我在作品创作中的点滴尝试。它里面的文章也如菜棚里的菜蔬一样,有的新鲜爽口,有的则生涩难咽。当然,这其中颗粒饱满者有之,歪瓜裂枣者亦有之,只是不以类聚,多少见证着我这四年的成长轨迹罢了。
这本集子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是在祭奠时光,缅怀过往。当然,它也在指引未来。毕竟,写作就是这样,三茬五茬过的,有时必须止住步,静下心,反思与学习,不然,臆造的文字便毫无生气,自然也不会长久。
书的存在,是为了记录我探索写作过程的收获的,这也是这本集子产生的初衷。它的意义也基于此。因为它的存在,我会一直鞭策自己:成长一直在路上。当然,我也愿和读者在风雨飘摇的日子里,以探寻写作之路的求索精神共勉,安心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文字,属于自己的句子。
是为序。
目录
辑一 浅唱流年
忆外婆 / 003
怀念上秋 / 006
寒 夜 / 009
张 刚 / 011
商山的雪 / 013
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 015
日 记 / 018
真实世界 / 021
且听风吟 / 024
喧嚣后的沉默 / 026
购 车 / 029
父亲的处世哲学 / 033
情感超越距离 / 037
笑如花儿绽放 / 044
我的四位老师 / 046
文字之声 / 050
考 试 / 053
我的阅读 / 061
下 棋 / 066
忆李丽 / 072
狼 事 / 075
感悟孤独 / 085
我的书法梦 / 087
初访文川 / 097
钓 鱼 / 101
走进曹文轩的文学世界 / 108
作家签名 / 111
那一池娇艳的荷花 / 114
特殊的礼物 / 119
书法的温度 / 129
喝 茶 / 131
在困中 / 135
淘书记略 / 139
“国寿小画家”活动致辞 / 144
《我们的美丽童谣》序 / 147
一支烟 / 148
童年的冰棍 / 151
杭州杂记 / 159
老人与树 / 164
乱石崖下的“鬼巫” / 167
《笑如花儿绽放》跋 / 171
跋二:《笑如花儿绽放》的由来 / 174
可凡倾听 / 177
几件小事 / 181
探寻生命本体的表达方式 / 184
辑二 纸记心声
与妻书(一) / 189
与妻书(二) / 191
与妻书(三) / 193
致文博兄 / 195
致斌弟 / 198
致李鹏 / 201
致黄字轩 / 203
跋 / 206
忆外婆 吕宏兵
外婆离世足有12年了,最后见面的情景还鲜明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从学校回家,匆匆吞了几口饭,听母亲说完外婆病重的事儿,就一起牵着弟弟的手,沿着幽深的村路朝外婆家走去。
天空挂着一弯明月,忽隐忽现,洒下清辉在这无边的乡野村落里。我们就这么走着,相互不说一句话,静极了,似乎有人怕惊扰这月夜的宁静似的。月光如水般铺陈开来,我踏着母亲和弟弟的影子,心惊得慌,竟簌簌地落下泪来,一幕幕往事随即涌上心头。
外婆裹过脚,走路不便,但气色很好,瘦削的脸上浮有几道皱纹,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
每次她去集市,回来都会买一些东西,顺道来看我,父母便借机让外婆逗留几日。她每天很早就起来忙做家务,家人劝阻,外婆总笑说:“我这一辈子闲不住,不找点事做,总觉得心里慌。”那时我还年幼,总催问外婆:“你都住了几天了,快回去了吧!”现在想来,那几句不成熟的言语,该是会让她暗自伤神的吧!
待我入了学,离外婆家就更近了。一觉得饿,就撒腿往外婆家跑。一连住上好几个星期,任父母怎么叫也不回家。等逢上周末,又一起和外婆上山捡柴、割草。生活似乎每天都是新的。外婆除了像招呼一个客人一样待我,抽闲还给我讲一些关于外公的事。讲着讲着,我睡着了,外婆就背我回家。还有一次,我偎依在她怀里睡着了,早晨起来见到外婆蜷缩着身体静静地躺着,丝毫没有挪开身去,因为她怕惊醒到我。
那时,我不仅自己叨扰外婆,还带小伙伴们一起去。一次,外婆不在,我们就上树摘杏子吃,杏子被摇落得满地都是,像孙悟空吃蟠桃一样,尝过一口就扔弃了,弄得满院狼藉。外婆回来了,我吓得直哆嗦,心想:这下她该凶我了。她却走近我,抚摸着我的头,看着我的小伙伴们,问道:“都没伤着吧。来!我给你们多摘些。”她取出一沓平整的红糖外包纸,摊开,把杏子放在上面,叠方,给我们装上,笑盈盈地把我们送到村口。
可眼下的外婆却是另一状况了。
她蓬松的白发遮去了半边脸,眼睛凹陷在清瘦的面颊里,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和弟弟。舅舅问:“还认识他们吗?”外婆朝舅舅看了看,又把目光落在小姨和姨夫身上,迷惑地看着,似乎记不太清了,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而后呆呆地看着我和弟弟,又陷入了迷顿中。
我一个人走出门,站在我和弟弟幼时玩过的小桑树下,偷偷地抹着眼泪。舅舅跟来安慰了我几句,和我聊了许久。那夜静极了,我圆睁着眼睛一直熬到天亮。
两周后父亲去学校看我,我们沿着马路一直朝人流中走。他突然停下来,面向我,似乎意识到什么,又佯装轻松地对我说:“外婆走了。”我看看他,然后垂下头,说:“我想到了。”
从我走后,外婆再没进食,身体溃烂不堪,总是盯着门口看,别人问她看什么她又不说。
11天后,她走了。她定然很失落,没有等到她的两个外孙再去看她,就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
时光如梭,辗转我去西安读书。外婆三年我写了篇祭文纪念她,又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再没找到。秋风萧瑟,当我再一次回到她的墓地,唯有凄凄枯草在风中摇曳。在黄叶飘零中,在如水月色里,她一定借着一星半点的光亮去四处寻找她的外孙,借着晚风听取他们的消息,然而找到的只是更深的凄清和孤寞,晚风只捎给她迷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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