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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好生活好散文原创优秀作品选》入选作品

  • 朱建勋:蜗牛爬上一株庄稼 门前一条细细的河,横着一座排木捆绑的简易桥。水蚰蜒滑过水面,水纹划破很快合拢,像俏姑裸露又隐藏的心事。细碎的鱼群在深水里,啃啄着她的小脚丫。岸边的芦苇在微风里吹着调皮而摇摆的呼哨,香蒲举出红蜡烛一样的蒲棒,纤巧的鹭鸶单腿鹤立,啄水梳理羽毛,清澈的河水,镜子一样光洁。那时的俏姑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在她的眼里,恋爱是最纯洁最美好的。一根木头似的清河叔在水漫过小桥的时候,凫水到对岸的杏林偷回来一捧青黄酸甜的杏子,在她的眼里,他傻得那么可爱!那时的俏姑眼里看见的是洁白的爱情,像浮游在清澈的细水河里一遍一遍濯洗的大白鹅。我问俏姑当年看上清河叔哪点好?躺在摇椅里的俏姑眯上眼睛,试图用具体的东西来描绘一下她内心深处抽象的美好的东西,但她说不出来。她心里一定有被思念磨得铮亮的记忆,也或许记忆已被时间消耗磨损,毕竟人不会一直单纯下去,人活着总有一天会看破世间万象。单纯时的俏姑只看到了爱情的花好月圆,二爷二奶,也就是俏姑的父母,他们看到了憨厚的清河,但他们的眼光透过清河叔,还看到了他家被风雨撕破的蓝瓦房,看到了清河叔老态龙钟的爹娘。嫁到这样的家庭,能有好日子过?做父母的,谁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一场风雨改变了庄稼的姿态。俏姑说她那会儿常常斜坐在堤坡上,倚着树皮皴裂的刺槐树,那树皮像父母苍老的手掌一样,劳累而骨节变形、黝黑枯瘦的手掌!风吹着瘦骨嶙峋的树干,树冠晃动像暴跳如雷的父亲,母亲的叹息像树叶一样 2020-12-09 阅读详情
  • 朱卫军:故园,我该给你说些什么​ 此时,我行走在属于自己的故园,沐浴着浓浓的乡愁。这人啊,像一只风筝,抑或如一只鸟,无论你飞得多高多远,总有一缕乡情牵着,那根,却是深扎在心灵深处的土壤中,那怕你拽拽一枝一叶,心都是要疼的。村庄笼罩在忽明忽暗的雾霾中,这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光,太阳依旧灰蒙蒙的,吝啬地献出一点少有的亮色。潮气夹着微风拂面,鼻息里侵入一丝丝废旧塑料和粪便混合的气息,这也许是属于故园的特质吧:所谓的工业园,是废旧塑料回收加工集散地,也许比起当年各自为战的家庭式小作坊,它提升了运营档次,亦减缩了污染;村子周围的庄稼、菜园路边,仍不时地冒出一个个坟茔般的粪堆。村庄已变得面目全非,我承认它融合了许多时代特征和现代意识,人们的生活已非昔日,这有鳞次栉比的一排排新瓦房甚至二三层小楼为证,新农村的容貌已初露端倪。但面对这种变化,心里却又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不知道是喜是悲,是祝福还是伤感。那些童年记忆里的美好,几乎消失的无踪无影。就说眼前的这片阔大工业园,一排排的厂房尽管简易,但却渐成了气候,隆隆的机器声从高高的围墙里窜出来,向着灰蒙的天空飞去。这里,曾是记忆中村里最广阔、最丰沃的土地,大概有数百亩吧,土质黑黝黝的,一攥,甚至都能流出水来,称得上旱涝保收的良田,那时候是被村人称为“聚宝盆”的。我的那篇被《散文选刊》选载的文章《夜潮地》,描述的就是这里的故事。但现在,这片曾经丰盈的沃土上却长出了让许多人欣喜若狂 2020-12-09 阅读详情
  • 冯连伟:父老乡亲 “老三回来啦?今晚到俺家吃饭吧?我杀只公鸡,咱哥俩喝一气。”每当周末我回乡下老宅的时候,邻居大哥只要遇到了,总会热情地招呼我和媳妇到他家吃饭,虽然我们从未成行,但大哥的这份热情除了让我心里热乎乎的外,更让我深厚的故乡之情中多了一份无法割舍的情愫,无论何时想起,心里都有一份贴心暖意缓缓流淌。故乡位于沭河西岸,村子不大,人口不足千人,目前在这里生活着的只有冯和诸葛两姓氏的后人。冯姓和诸葛姓的后人几百年来和睦相处。我是冯氏后人,家在村子的东头;到我上小学的时候,村小学位于大队部的三间草屋里,教我的老师则是诸葛氏的后人,我们班20多名同学要么姓冯,要么姓诸葛,但在诸葛老师的眼里都是他的学生,都是他眼里的希望,谁学习好他就表扬谁,谁不听话上课调皮捣蛋他就把小棍敲到谁的屁股上;到我们班五年级的时候,教我们的老师换成了我本家的二哥,他的表现同样让我们折服,唯有尽心尽力地传授知识,从未分出冯姓和诸葛姓的孩子偏爱谁的现象,现在想来,我童年的这两位不同姓却同职业的老师,都有着共同的师德。父老乡亲都有一颗慈善之心。我上学的路上,那时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要路过的一户人家是姓诸葛的,这户人家有一颗枣树,而且这颗枣树应该是有年岁的,枣树的几个大枝子伸到了墙外。每当枣树上挂满红枣的时候,我们几个冯氏后人总忍不住捡起地上的砖头瓦块用自己单薄的力气往挂满红枣的树枝上扔去,有时候扔准了是能够把枣打下来的,更多的时候是 2020-12-09 阅读详情
  • 代 秀:一份特殊的牵挂 看见他远远的来,我快速走到设定的位置,装作不经意的将装有十元钱的纸盒放了过去。大叔停下来,弯腰捡起并把它拆放平整,看到他脸上呈现出一丝笑容,我也笑了,长长地舒了口气。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冬月的下午,正扒在街边的垃圾桶上捡拾可以变卖的东西。我心头一热,走上前询问。大叔停下来,神情有些戒备。我没有再问,随手掏出几元钱递了过去。他眼睛盯着钱看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接过去。然后弓起身,骑上一辆破旧的三轮车缓缓离去。满满的一车东西很沉,看他蹬起来很吃力。走了几步,大叔回头望了一眼,眼神里满满的迷茫和凄苦。这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几番打听得知,大叔已经七十四岁,老伴已经过世,住在离县城十多公里以外的村子里。他本有四个儿子,各自成家立业之后却互相推诿,以各种理由拒尽赡养义务。可怜的大叔连顿温热的饱饭都吃不上,只好四处捡拾垃圾勉强维持生计。站前的这条路是大叔进城的必经之路,无数次望着他沧桑的身影由小变大,从模糊变得清晰。又一次次看着他慢慢走远,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他走路总是一歪一扭,我的心跟着一颤一颤。当别人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他却天不亮就早早出了门。因为只有走出去才有一线希望和生机。一早空车而来,晚间空车而归。碰到相邻寒暄,他会笑着回应“没事出去转了转”即便儿孙如此不孝,老人依然为他们强撑颜面。我无法干涉别人的家事,也无从探究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我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力所能及的帮助他,并努力维系那份卑微的自 2020-12-09 阅读详情
  • 付桂香:小饽饽大情怀 假如你有一百万,你会用来做什么?买房?买车?建博物馆!建一个面塑博物馆,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是你绝对想不到的事情,莱州的孟昭泰先生想到了并且做到了。秋风习习,清凉中带着一丝温暖,我们作协一行人驱车行进在前往平里店镇的公路上,前去参观莱州市“昭泰面塑艺术博物馆”。博物馆位于平里店镇政府所在地,新烟潍路以东。进入展馆,一间间展厅,一桌桌面塑,一幅幅画面,吸引着我、震撼着我。展馆展示着与面塑有关的名人,莱州方言语音,莱州的年画,生育篇、上梁篇、婚嫁篇、中秋节、七夕节等面塑内容,让我们了解了面塑的起源、分布、种类等知识,有内容有思想有灵魂。莱州地处北纬三十七度,是最适宜小麦生长的地区。莱州大饽饽细腻不掉渣、甘甜有嚼头。在莱州,大饽饽不只用来饱腹,更是广泛用于祭祀、上梁、婚嫁、祝寿、满月、百日宴等各种红白公事。对孟兆泰来说,大饽饽还是一种文化,一种精神,更是一种传承。孟昭泰十二岁没了母亲,跟随祖母生活。每到冬天,年关将近的时候,普通的农家小院里常常传出欢声笑语,农村的大妈大婶们聚集在一起合伙做春节用的面食,那温馨的氛围、精巧的手工、鲜艳的图案给年少的孟昭泰以全新的感受:学做面食,养活自己,孝敬奶奶,这一朴素的想法维系着孟昭泰的生活,使他努力认真地学习着技艺,直到结婚成家,干起了夫妻店。几年下来,夫妻店开得红红火火,小日子也日渐富余。那年春节,怎么答谢客户,难坏了孟昭泰。最后,他灵机一动, 2020-12-09 阅读详情